傅冰没想到缘份来的这么巧,只是和傅寒分开一会儿,她就遇到了独自一人的厉素素。

孙尚香的死对她仿佛没有丝毫影响。

“你来了?”

看到她的出现,厉素素只是淡淡一句,然后就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她在打磨着一块石头。路上看到的,款式很是好看。

傅冰本能的想躲避他,却发现自己心中好像有一丝……不舍。

再怎么说,这也是珍惜的朋友。

这个世界危机四伏,如果就这样分开,不知还能不能再见面。

“你……有击杀目标么?”

傅冰缓缓开口。

似乎是疑惑她为什么还不走,厉素素抬头看向她,眼中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长久后才慢慢吐出一个字,“有。”

“谁?”

“和你无关。”

傅冰觉得自己刚刚小心翼翼的还觉得这个人可怜真是不可理喻。

这个人明明就是个不解人心的疯子!

不,木头都比她有用!至少还能生火,还有温度。

气冲冲的扭头离开,一个东西突然砸进她的怀里,是一双鞋子。

“你的鞋子磨破了。”

“照顾好自己,你这个暴脾气,太容易得罪人。”

傅冰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她回头,看看厉素素的身后,应该可以看到精彩的东西。

例如,孙尚香的尸体。

“顾靖易,你坚持住。”

孙悟使劲儿的拖着浑身是血的顾靖易,拽着他的衣角。

他想拼命的将他拖离不知道是谁埋下的雷区。

“孙悟,怎么又哭了,被你看到我这狼狈的样子,真是丢死人了。”

刚刚死里逃生的顾靖易丝毫没有一点害怕畏惧的样子,随口说笑着。

想和以前一样捏捏孙悟的耳朵,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丢失在刚刚的火焰了。

右臂的袖子只剩下几缕残缺的布料空荡荡的飘着。

刚刚的动作让伤口再次崩裂,血又流了出来。

孙悟正要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一块布来包扎,却被顾靖易摇着头按住了。

“哥哥!”孙悟急哭了,“哥哥的伤必须要马上包扎了。”

顾靖易笑着摇头。

“已经没有必要了,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一把黄色的钥匙掉在了孙悟的手里。

“你的零花钱,我一直锁在家里的那个柜子里。”

顾靖易无奈的笑了,语气中有些疲惫,原本沉重的身子随着夜幕的降临慢慢冷却了。

温度传给他,可一切都是徒劳,顾靖易的身子已经越来越凉了。

“活下去,这是我给你的任务,不努力的话,我可是要扣你零花钱的。”

顾靖易轻笑着,冰凉的左手温柔抚摸着孙悟圆嘟嘟的脸,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孙悟害怕得大哭了起来。

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么难过地话……下去陪着他一起,好么?”

再后来,第二天。晨光亮起的时候。

这里,就只有厉素素一个人了,她虽然浑身是血,但是依然笑着。

男人来到这里的时候,鼓了鼓掌。

“我就知道会是你,真好。”

女人收回了自己的笑容。刚刚杀死的那些人,是她童年时光的故人。

也变成了她,接触全新世界的梯子。

男人把她带回去之后,首先让她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他也有些不相信。本来看着文文弱弱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夕之间,就能够下定杀人的决心么?

他是觉得蹊跷的,生怕她在森林里面,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

但是拿到体检报告的那一刻,他才是真正觉得,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厉素素在见到他的时候,表情有一丝紧张。

“怎么了?我的身体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么?”

男人摇了摇头,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你的身体很好。只不过……”

后面的四个字,让厉素素突然有些瞠目结舌。

“你怀孕了。”

浴血厮杀的时候。这个男人告诉她……她怀孕了?

“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把这个孩子打掉。虽然有点超龄……”

“不。”厉素素抚摸着她的肚子,重新变得柔和起来。

“这个孩子,我要留着。我要把他生下来。”

后来,她就回了涴市。

留给她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在涴市之前,她还去了一个地方。晋城。

这个城市里面,有她需要的东西。

那段时间,晋城人人都知道,市长重新娶了一个夫人。

按理说,他的特殊身份,更是应该明哲保身才对。

可是他义无反顾地娶了那个女人,风风光光,八抬大轿。

更是让民间百姓更加确信那位市长夫人,是个红颜祸水的狐媚子。

可惜,当时上官越也只是听说。并没有留意。

如果他能够亲眼见到,大概就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厉素素当时满心只想着报复。

别墅。

“这几日天阴得很,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哼,这几天晋城发生的事还少么?自从那个女人来了。

市长,就再没管过他的孩子。"

说来也是好笑,不过一个小姐的出身,给她一个名分。都已经够抬举了。

听说女人以前的家人犯了事儿,要不怎么会送到这里?

可見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女人还不知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就盼望着育一天衣食无忧,这样就足够了。”

两个粉衣仆人提着水笑嘻嘻的小声咒骂着走远。

身后梅影棚朔,花种缤纷。

墙角数枝冬梅吞吐着各色各样的花蕾,为这雪色苍茫的大地多添一份颜色。

就在两个仆人路过的高大假山之后,十几个仆人低着头恭谨的站着。

她们不敢出声,低气压笼罩在每个人的心中。

被围在中间的女子身披银雪白貂皮大衣,容颜娇媚。

眉眼之间波光流转,看似温柔灵动,却又带着不着痕迹的疏离。

厉素素身上有着超然的气质,如大山雪莲的清秀丽人。

仿佛有着与尘世不符的清高和不可高攀的孤傲。

哪·怕只是静静的站着,身上便隐隐的透露着着一丝威慑。

吓得周围仆人不敢抬头直视。

厉素素漫不经心地捧着暖炉,里面的金银炭几乎已燃娆殆尽。

"背后诋毁主人,把那两个人割了舌头,然后扔到大街上。"

“可是夫人,那两个仆人已经在这儿工作了很久了……·。

"王婆婆,你是这里的老人了,当知尊卑有序。

我这种女人,虽然出身再不济,也是你们的主人了。

我的决定,不需要你们干涉吧?”

女子眉眼一挑,眼中如刀剑锋利的威严瞬间封住了王婆婆未说完的话。

不分任何情绪的语调中,带着一丝如死亡气息般冰冷的寒意。

很难将这个如天山雪莲般孤高自傲的女人,与人们口中那个悲弱女子联系起来。

由此可見,民间传说。未必都是真的。

想起对方那惨无人道的调教手段,身边的仆人们都一个哆嗦,低下头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

市长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但如今,自从厉素素出现之后,他就疯了。

不仅如此,更给厉素素安排了一排伺候生活的仆人。

之前的原配,也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可是神奇的事,他和厉素素之间,从来没有一天同床共枕。

仿佛只要看着这个女人。

原配的市长夫人,来自于沈家。

沈月在市长还没有真正上位的时候,便名正言顺嫁了过去。

算起来,也过了几年琴瑟和弦的幸福生活。

可怜沈月本为正室却不能够生育,结婚多年仍然没有一个孩子。

如今的身份,更是连一个传闻中的几女都比不上。

结果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却是一个病孩。

这样的人,是得不到市长的宠爱的。

所以厉素素出现之后,他就彻底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下属的部门对此多次上访,市长一概不予理会。

世人都说厉素素是妖孽转世,狐媚森惑心,纷纷为原来的市长太太不忍。

有天,天上渐渐飘起了雪花。

一片又一片,纷纷扬扬的从天而降,将天和地完美的连成一个洁白无瑕的世界。

别墅旁边的湖上缭烧着云雾,厉素素端坐着,面前摆着楠本做的桌子。

一身精丽綉制的山河棉风服,衬的她也更加大气端庄,仪态大方

对面的女人,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身材婀娜多姿,眉眼问透着小心谨慎,仿佛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目光冰冷锋利。

等的人刚一进米,市长太太便屏退了所有的仆人。

她要跟沈月好好聊聊。

“不知市长太太这次找我来所谓何事?”

厉素素伸于拿起茶壶给两人添了杯水,清波的茶水立刻湛出,香烟袅袅,如一道屏障氤氲在二人之间。

"你的孩子五岁了,病情不能再耽搁下去。”

沈月接过青玉茶杯,默不作声的转动着于中的热荼,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周岁后便未曾見过市长,如今已经到了读书的年龄,老师都还朱安排下来。

市长已经许久不曾来看他了,之前来也都只是象征性的过一夜。

他,心里想着谁,惦念着谁,牵挂着谁······小姐你难道不知道么?

沈月冷笑道。

“不管姐姐你信不信,妹妹从来没有诋毁过姐姐一句。

不管这里的人怎么说我,妖孽也好,狐媚也好,我只是想以牙还牙。

那些欺辱过我的、冤枉过我的,找一个都不舍放过。”

说到最后,女子的声音越來越低,阴森的语调毫不掩饰,眼中寒光凌厉。

"你是什么性子我当然知道,否则今日。不会找你前来解释。”

厉素素抿嘴轻笑,几句话轻而易举的打散了沈月的恨意,

她收了笑意,面色凌然悲戚,两行眼泪从此眼角流出,如罂粟花一祥的凄美。

“我只不过是借他,然后除了某人的根,就把他还给你。”

沈月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等我把上官家彻底铲平,就自动消失。请姐姐,多有担待。”

厉素素抬起头,眼光尽是愤怒。

当她受着怀孕之苦,上官越却可以逍遥快活,凭什么?

她说到做到。

厉素素离开晋城的时候,上官越已经是一个孤家寡人了。

在上官越离开晋城之后,晋城上官家……

已经彻底消失在了时代的洪流之中。

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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