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MerryChristmas
白小乔默默点头，绕过贺璋，跟着一起走进会所。
三楼。
最大的私人包间里，挤满了人。
擂鼓似的重金属音乐，即便是隔音效果最好的门墙，也有闷闷的余音没被挡住。
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要不……我们别进去了吧？”白小乔站在门框边，拉了拉裴越的袖子。
裴越回头，笑着答应，“好，那我们去我的包间坐坐。”
说着，又退了出去。
包间内。
几十号人不约而同愣住了。
刚才，貌似看到裴少了？
然后怎么的，他露了半张脸，又退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推开。
贺璋摇晃着进来。
“咦？裴越和他媳妇呢？”他环顾一圈，纳闷问。
“不会吧？刚才真的是裴少啊？”
“媳妇？裴少有老婆了？！”
“不可能吧！一点风声也没听说啊！”
“就是啊，贺少你喝醉了胡说的吧……”
七嘴八舌的声音，绕的贺璋七荤八素。
“停停停，你们不要这么意外好不好！”他大手一挥，扯着嗓子嗷了一句，“裴少找老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天方夜谭啊！裴少啊！多少女人围着他转，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的！”
“可不是嘛！S城的名媛和明星，有几个没追过他啊！”
“你说的老婆，到底是谁啊？”
贺璋这会儿脑子好像有点清醒过来了，扫了一圈围在自己四周的朋友。
“好了好了，别问了，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打听裴少的事，有什么后果，你们未必不了解？”
说完，睨着眼，警告似的又扫了一圈。
众人后知后觉，立即就噤声了。
与裴少有关的事情，还真的是S城中，最不能去打听的。
小插曲被贺璋半敷衍半警告着打消，包间里又恢复了哄闹，他趁着空档，又钻出了包间。
“裴总去哪儿了？”他拦住一个服务员问。
服务员端着托盘，上面有三瓶红酒和一些小零食。
“他和白小姐在自己的包厢里。”
白小乔来ZY的次数多了，和裴越关系又非同一般，上上下下几十号服务员和十几个主管，无一不认识她。
“啧。”
贺璋很嫌弃似的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包间。
“叫他们来轰趴的，居然又躲起来亲亲我我，又不是情人节，至于这么卯足了劲秀恩爱么。”
越想越不顺气，他抢过托盘，气势汹汹走了过去。
叩叩叩。
“进吧。”
裴越应了声。
贺璋拧开门把手，气势先消了一半，身子不敢进来，先探头探脑。
“我小乔妹妹呢？”
裴越没回头，好像知道来送酒的会是他。
“卫生间。”
“哦……”
贺璋慢悠悠晃进来，把酒放在桌上，很自觉的从壁柜里去了三个高脚杯。
裴越睨了一眼，没说话，任由他开酒，倒了三杯。
“怎么样，今晚有没有爱的表白啊？”贺璋问。
“你说谁？”裴越挑眉，手肘撑着红丝绒高背椅的雕花扶手。
“还能说谁，总不能是小乔妹妹跟你表白吧！”
贺璋很鄙视地挤兑了一个白眼过去。
裴越抿起唇角，不语。
这个时候，白小乔也恰巧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你们在聊什么？”
贺璋看见她，刚才那个问题在嘴里黏糊了几遍，还是给吞了回去。
不合时宜，不合时宜啊！
万一裴越这个护妻狂魔开大招，他今晚可能就要倒立着出ZY了。
“那个，没说什么，就是聊……你们的照片！”
他酒精上头，思维混乱，好不容易揪住了一个话题，赶紧吐露出来。
“你们拍的照片，真的很不错啊，来会所的客人都夸，今年冬款的菜单非常好看。”
“那可不，顾蓝生的摄影技术，在全世界都很有名的好吗！”
白小乔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小尾巴不自觉翘了起来。
一旁，裴越唇角的笑意，却不自觉淡了下去。
“可是我很纳闷啊，你们为什么不接裴氏国际的单子，他们给出的价格，比ZY高出不止十倍啊！”
这件事，贺璋听裴越提起过。
白小乔走到长沙发坐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有些无奈似的解释：“接订单这个事情吧，是顾蓝生全权做主的，他想接谁家，不想接谁家，全看他个人的……心情。”
嗯，就是心情。
“其实裴氏的企宣部经理，给我打了好多次电话，也去了工作室找我们，但是他好像很坚决，不愿意接这个订单。”
说着，很不好意思似的，看了一眼裴越。
贺璋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裴家和顾家的旧怨？”
一眸针刺似的厉光，从他斜对角扫来。
激得他背后一寒，猛地哆嗦了一下。
白小乔浑然不觉包间内的气氛骤变，好奇地看着贺璋追问：“你说的是，几年前他们闹得不愉快的那件事吗？”
“你知道？！”贺璋吓得直接站起来，扶着椅子才没摔下去。
斜对角，裴越的脸上，像是浮了一层寒霜。
方圆三尺内，气温骤降。
“我不知道啊……”
白小乔耸耸肩，“不过我猜，应该是和联姻有关吧，是不是裴薰儿和顾蓝生啊？”
她记得，之前和田密聊过这件事，但也只是自己的猜测，她们都不知情。
贺璋心底默默松了口气，劫后余生似的，咽了咽口水。
“那个……其实也没什么，这个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咳，我那边，还有朋友要招呼，我就，就先过去了啊。”
他后退着，摸到门把手，咔的一声拉开，闪身出去前，还不忘对着白小乔挤眉弄眼。
“MerryChristmas！”
砰！
包间门被他猛地关上。
白小乔有些懵懵的，低头看了一眼五彩琉璃的茶几。
“这家伙倒了酒，怎么不喝就走了？”
身后，裴越已经走过来。
从背后抱住她，双手摸着她的胳膊，滑到腕间，握住。
“小乔，圣诞快乐。”他气息低沉，嗓音有些不自然的干哑。
白小乔下意识抬腕，看了眼时间。
居然已经十二点了。
“圣诞快乐。”她笑着回应。
“小乔，明年圣诞夜，我也希望能跟你一起过。”
他的唇，有意无意轻扫着她的颈间，温热的气息，晕染了她所有的思维。
白小乔没开口，迷乱着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