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夏晓珊瞪着刑凝,即便到了此刻,她依旧嚣张至极。
刑凝被这声威胁气笑了,"诶,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此时的情势对于夏晓珊极为不利,她面色明显带着慌张,却依旧不肯服软,"你算哪根葱?你这样的,我老公和我表哥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
莫皑心头一紧,范云鹏和祁闵攸哪个都不是善茬,刑凝若是被他们两个人盯上,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可是……
她眸中闪过几分深思,抬眼细细打量夏晓珊的表情。
夏晓珊说到范云鹏和祁闵攸,底气瞬间足了,"你要是识相,现在跪下来跟我道歉,把录音内容全删了,把今天的事忘得干干净净,我还能勉强让你当我的同时。"
"否则,你让我在都城电台待不下去,我就让你在整个都城待不下去!你可要想好了,你好不容易从乡下地方挤进都城,可不要因小失大。到时候一无所有!"
刑凝捏紧了拳头,许是太过愤怒,她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莫皑离她近,能听到她牙齿咬得嗝嘣响。
唐书蓉眼神闪了闪,"刑姐,要不算了吧。"
"算了?这事不能算!"刑凝咬牙说完这句话,就向着夏晓珊扑了过去,大有跟夏晓珊玉石俱焚的架势。
然而,刚跨出一步,身形便猛地一滞。
刑凝扭头看向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视线慢慢上移,看到了莫皑柔和冷静的脸。
"夏晓珊。"即便莫皑脸上再怎么平静,此刻也被目中无人气焰嚣张的夏晓珊气狠了,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你这话骗骗别人还行。可是你忘了,这里有个人十分清楚你的状况。"
"据我所知,自从曲燕婉入狱之后,你跟祁家的那层联系就被我爸给斩断了。"莫皑不想仗势欺人,可现实教会她,对待势强怙宠的人,你只有搬出比她更为强大的后台力量,才能让她害怕。
曲燕婉私底下转移祁震的财产,有几笔用于投资父兄那边的生意,之后再为自己买了几栋豪宅。全都记在曲燕婉父兄名下。他们生意红火起来了,买几栋豪宅也不会惹人怀疑,可没想到,这些事还是被察了出来。祁震一怒之下,禁止祁闵攸再跟曲燕婉父兄以及那边的亲戚往来。
"至于你老公,在我老公面前,他,不足为惧。"
莫皑很不屑搬出祁逾明这座靠山,甚至她在说出这句话时,心头猛地颤了一下。
明明,他们几天前还吵得那么凶,若是给祁逾明知道了她此时在偷偷倚仗依赖他。肯定又要嘲讽她。
莫皑心虚得很,说到这里,她便再也说不下去。
而她说的,也足够夏晓珊忌惮。
果然,但见夏晓珊身躯猛地一颤,她深知莫皑说得没错。事实上,范家现在的状况已经大大不如往日,甚至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
三个月前,范云鹏在"甩掉地球酒吧"惹到了傅家的少爷傅御。
当天晚上范云鹏回去时,鼻青脸肿的,给傅御揍得跟猪头一样。
他们夫妻两本来以为这事到这里就算完了,偏偏傅御似是惦记上他们了。好几次,在范云鹏跟人谈生意时,傅御都会忽然横空出现,抢走他们的合作伙伴。
前几天,都城南城门边那块荒地,范云鹏与傅御同时拍卖竞争,傅御不知从哪里得到了范家拍卖底价,只用了超过范家一块钱的价格就得到了那块地。
现在他们的生意日趋惨淡,要是再这样下去,没过多久,范氏公司就得关门、宣告破产。
夏晓珊目光汹汹地瞪着莫皑,气她揭穿了自己,气她让自己难堪,却也怕她,此时的夏晓珊深深明白,自己若是跟莫皑杠上,先不论祁逾明会不会帮莫皑,光是祁震就不会放过自己。
几天前,祁震住院,莫皑悉心照料,已经传遍了上流圈子。
可夏晓珊还是不想狼狈收场,视线在莫皑,刑凝和唐书蓉脸上一扫而过,"你们,给我等着。"
撂下这句不痛不痒地狠话,夏晓珊转身气呼呼地走了,期间有人不小心挡到了她,她立即把那人推开。
那人差点撞到身边几百万的摄影设备,吓得花容失色,面色惨白。
刑凝重重跺了一下脚,脸上满是愤懑,"这个贱人!贱人!贱人!……"
莫皑上前安抚她,"好了好了,好姐姐,不是说今晚我们要一起去吃饭,你可别气坏了身子,要是气坏了,我哪怕拖也要把你拖去结账的。"
刑凝这才舒心了些,点了下莫皑的脑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刑凝问莫皑,"你爸是谁啊?"
莫皑:"额,我爸叫莫坤阳,员工资料里写着啊。"
刑凝想了一会,"莫坤阳……没印象。"
"你当然没印象了,我爸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快走吧,我虽然喜欢舞台,却不喜欢站在没有观众的舞台上。"
"莫皑,我觉得你背景一定不简单。"刑凝依旧念念不忘。
莫皑只做没听见。
三人相携着走出演播室。
她们走后没多久。又有一帮人走了过来。
被众人簇拥在最中间的那位身材高大,气宇轩昂,剑眉飞扬入鬓,凤眸斜挑,眨动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他左眼眼角下那点米粒大小的疤使他平添了一股蛊惑。
整个人身上去气场十分强大,给身边人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
这人,不是祁逾明又是谁。
他身后跟着文扶,右侧方有一个地中海式发型、油头大肚的男人点头哈腰地带路,"祁总,前面就是一号演播室了。这个演播室是我们台最大的演播室,若水的节目就在这个演播室录制。"
祁逾明脸上不兴半点波澜。
文扶试探性地问道:"那这个节目今天也是宫小姐主持吗?"
贾台长眼眸精明地闪了闪,按说祁逾明不可能不知道宫若水生病住院,那文扶为什么还有此一问?
或许是跟那个代班主持人有关,想到刑凝给他看过的资料,漂亮,真漂亮,过目难忘。
难道祁祁逾明是看上她了?
难怪刚才文扶会一直旁敲侧击地问有关《乐韵》这档综艺的录制演播室。
贾台长心神猛地一凛,赶紧说:"不是,是助理部一个叫莫皑的员工主持的。祁总,您要见她吗?我这就去叫人把她叫过来。"
大半天没有回答。
空气中有一丝异样的安静,安静到让人莫名觉得窒息。
贾台长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
文扶感觉圆场道:"贾台长,不用了。呵呵……"
他笑得有些干。
几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演播室,里面只有工作人员在收拾。
贾台长又说:"额,祁总,你要不要去别处演播室看看?"
祁逾明眼眸深了深,三秒后,"嗯"了一声。
贾台长赶紧带着人去别处了。
文扶扶了扶眼睛,眼底流露出些许无奈。要是早点来,也不至于落得现在人走茶凉的凄清景象。
时间追溯到莫皑节目开始时。
A.Q.办公大楼内,所有员工都在埋头苦干,各司其职,没人松懈怠慢,除了文扶。
每到星期四,文扶只要守着看宫若水的节目就好,并把一切细节说给祁逾明知道。
文扶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是从三个月前,祁逾明回到祁家老宅开始。以往,都是祁逾明亲自守着看。
当文扶看到主持人不是宫若水,而是莫皑时,瞬间瞪大了眼睛,还不信邪地揉了好几下,确定不是自己幻觉后,他兴冲冲地冲进祁逾明办公室。
"祁总,《乐韵》这档综艺……"
他刚开了个头,就被祁逾明打断,"今天不是若水主持,你不用看了。"
他埋首在文件上,专注得连头都没抬。
文扶差点就要出去了,得亏多嘴说了一句,"底下观众十分激动,就差叫嫂嫂滚下去了。"
祁逾明右手执笔的手一抖,旋即冷声道:"出去。"
文扶急道:"祁总不为嫂嫂担心吗?我们要不要过去给嫂嫂送个花加油助威……"
他话还没说完,就给祁逾明冷的眼神吓得噤了声,灰溜溜地低下头,转身出去了。
而他刚出去,祁逾明就掏出了手机。
他没有耳机,放的外音。
文扶自然是听到了。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原来祁逾明不知道是莫皑代宫若水主持。他望了会窗外碧蓝天空,之后,无奈又很尽职地守着门。
莫皑节目结束后,办公室里便没了动静。
文扶赶紧回到自己办公桌上坐着,刚处理了一些文件,内线电话忽然响起。
他接通,祁逾明沉磁的嗓音传来,"准备一下,投资都城娱乐公司。"
文扶"诶"了一声,立即打电话到电台。
他跟在祁逾明身边这么久,岂会不知道祁逾明的心思。只怕看莫皑是真,投资只是顺便。
他身为祁逾明助理,自然知道祁逾明和莫皑吵了架,现在正处于冷战之中。
想着待会劝上两句。
刚坐上车,他就状似无意地说:"祁总,其实,嫂嫂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你要是哄哄她,她没准就不跟你生气了。"
祁逾明冷冷瞥了他一眼,"她怎么不哄哄我?"
文扶:"……嫂嫂是女人啊……"
祁逾明理直气壮地说:"女人怎么了?难道现在不是男女平等?凭什么我是男人,我就要让着她哄着她?"
文扶:"……"
对话到此,再也进行不下去。
文扶直到现在都在想,幸亏祁逾明有钱有颜。
……
下班时,刑凝来约莫皑,之后一起下到16层去找唐书蓉。
刑凝地位不低,她在都城电台也算得上资深元老了,有很多人跟她打招呼。
莫皑初见她时,觉得她十分严厉,相处了这段时间,才发现,她只是对工作太过一丝不苟,力求不出一点差错。实际上,她这个人有血性有担当,对待同事并没有架子,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莫皑一炮打响,现在公司上下基本上没人不知道她。遇见她,打了招呼后,不免多打量她两眼。
莫皑十分坦然地接受。
倒是很少有人跟唐书蓉打招呼,虽然她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眼中不经意间还是有失落流泻。
三人到了地下停车场,坐上刑凝的车,唐书蓉心中才放松一些。
莫皑忽然想起什么,神色猛地一怔。
刑凝察觉到了,"你怎么了?"
莫皑摇了摇头,"没事。"
车子开出地下室,到了电台大厦前门时,莫皑留意着路边,果真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奥迪。
她掏出手机。快速给何叔发了条消息,当他们跟那辆黑色奥迪迎面碰上时,莫皑还特意凝了他一眼。
何叔接收到,点了点头,驱动车子离开。
经过都城医院时,唐书蓉忽然说:"若水昨晚住院到现在,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若水啊?"
莫皑心头一紧,本能地不想去,可她又不好得说什么,幸好身边的刑凝道:"还是别了。她一身公主病,刚开始她来我们电台的时候,有一次她是胃疼还是怎么了。就是住院,我和几个同事约着去了,你猜怎么着?"
莫皑大概能猜到些许,但还是很给面子的配合问道:"怎么了?"
"嘿,好家伙,我们去的时候,她家佣人偏要我们换上无菌服,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差点没闷死我。后头又去了两三次,再也没去过。"
"而且,我们送去的礼品人家压根不会吃,我有次偶然看到她家佣人拎着几篮子水果和高级营养品补品扔到医院里的垃圾桶,又听她家佣人嘀嘀咕咕直说可惜。所以呀,我们还是不要去讨嫌了。"
唐书蓉表情极度吃惊,"这么夸张?"
刑凝:"嗯哼!"
莫皑知道刑凝说的是实话,却也没多说什么。
三个人去了一家海底捞,排了半个小时的号。
吃饱喝足,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刑凝说送莫皑和唐书蓉回去。
莫皑哪里敢让她知道自己住在都城有名的顶级富贵区,借口说路上车子太多,她跟她们不同路,刑凝送完她再送唐书蓉。回到家都得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好说歹说才劝服刑凝就送送唐书蓉便好。
跟她们分别后,一下子就只剩下莫皑。刚吃过火锅没多久,她脸上还残留着一些温度,秋风吹了许久也没吹散。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路边车辆如长龙,艳艳车尾后灯红得耀目,远远看去,十分壮丽。
莫皑顺着路边想走过最堵的那一截路再打车,顺便消食。
走到一个路口,前面是红灯,莫皑便站在路边等。跳到绿灯时,莫皑刚要迈步,耳边忽然听到一阵"嗡嗡嗡……"重机车的声音。
紧跟着,一辆重机车自她面前蹿过,之后又有几辆重机车飞奔而来,带起一阵凉风。
莫皑皱眉,认出其中一辆车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即叫道:"莫腾!"
一辆绿色重机车"吱"一声紧急刹车,在路边停下,跟他一伙的人也在路边停下,看莫皑长得水灵。纷纷轻佻地吹起口哨,"哟,腾哥,这谁啊?也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莫腾一只脚蹬地,令一只脚依旧踏在脚踏上,屁股也未曾离开机车座椅,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反应。扭头看向莫皑,嘴角勾起一个坏坏的弧度,"姐,这么巧。"
莫皑走过去,打量他两眼。
他们姐弟两快要有两年没见。上一次莫皑见莫腾时,他还只到她耳朵。眨眼间,少年便已长大成人,他没下车,粗略看身形,也快要高出她一个头了。
莫皑冷声道:"学校里放假了?"
莫腾眼神闪躲地"嗯"了一声。
莫皑紧紧盯着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今天不是节日,也不是周末,你怎么会放假?"
莫腾不耐烦道:"我学习压力大,出来放松一下也不可以吗?你别老跟爸一样对我说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姐,你要没事就早点回去,不要在街上闲逛,不安全!我跟我兄弟们还有事,先走了。"
他说着,扶正车子,正要重新轰上油门时,他忽然又扭头问莫皑,"姐,你装钱了吗?"
莫皑问:"你要多少?"
莫腾:"一万吧。"
莫皑:"你一个学生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莫腾不耐烦地仰了仰头,之后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万不多了,我在我同学当中算钱少的了,吃饭要钱,买衣服也要钱,一万能做什么?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更何况,我姐夫这么有钱,一万对于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吧。"
莫皑听他唤姐夫,心口忽地跳了一下。她蜷了蜷手指,之后心底又涌出一股苦涩。所有人都只知道她是豪门妻,却不知道她这个豪门妻当得有多艰难。
莫腾催道:"姐,你给不给?不给我走了。"他用下巴点了点前面那些人,"我向他们借也是一样的。"
莫皑掏出钱包,"我没那么多钱。"
莫腾一把抢了过去。将里面的钱全部拿走,在掌心拍了拍,嘴角笑意加深,"姐,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莫皑:"你给我留一张打车……"
她的话被轰隆发动机响声淹没。
莫皑当机立断想去拉车头,却见莫腾弯下腰,伏在车上,扬尘而去。
莫皑掏出手机,已经没电了,这意味着她不能用手机付钱。
环顾四周,附近也没看到ATM机。
莫皑向前走了几步。看到路上有一个环卫工人,想着她该是经常在这一片流连徘徊,便上前问她这附近有没有ATM机?
那工人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莫皑心一沉,还是说了声谢谢,继续往前面走。
她今天整个下午都站在舞台上,造型师给她准备的那双高跟鞋又极高,还不合脚。
莫皑虽然能驾驭,但还是有些受罪,后来换上自己的鞋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走了这么久,腿上那股沉寂许久的酸痛又再次找上了她,两只脚仿佛要断掉一般。走一步,都是煎熬。
莫皑不得不在边上找个椅子坐下休息,这才发现脚后跟已经磨破了皮,鞋帮上晕开了一片血红,衬着淡金色鞋帮,红得异常鲜艳。
她小心翼翼触了一下,立即痛得倒抽凉气。
手机没电,她没法看时间,抬头望了望天空,天色黑得透不出半丝光亮,心头便生出了一种已经很晚很晚的错觉。
难道今晚要露宿街头?
莫皑心头翻绞着酸楚与绝望。
却在这时,她视线不经意一扫。一辆黑色奥迪忽然进入她眼帘。
莫皑心头蓦地一跳,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重新套上鞋子,走到那辆车边,留意了一眼车牌,果然是祁逾明的车。
她敲了敲后座车窗,车窗降下,露出祁逾明棱角分明、刚硬冷峻的侧脸,他直视前方,"有事?"
莫皑咬了咬唇,心一横,开口道:"你今晚要回家吗?"
祁逾明斜眼睨她,"怎么,有困难了才想得到我?"
莫皑不理会他的冷脸,继续说:"载我一程好不好?"
"不好,走!"
莫皑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心头还是生出了些许失落。
她深吸一口气,当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脚太疼致使她觉得她已经没有退路,比起露宿街头的凄凉惨状,莫皑觉得受祁逾明白眼简直不提一提。
因为她可以忽视他!
所以,她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她已经打定了注意,不管祁逾明如何冷嘲热讽,她都当做左耳进右耳出,只要回到祁家老宅,只要能在十点前准时回去,哄锦生上床睡觉,她什么都能忍受。
可祁逾明只在刚开始的时候目光汹汹瞪了她一会,什么也没说。
车子许久没启动。
莫皑正想着要不要再厚脸皮一点求求他,副驾驶的门忽然被拉开,文扶气喘吁吁坐进来,见到莫皑,一点也不意外,递给她一盒创口贴。
莫皑一怔,呆呆地接过创口贴,脑子有那么一瞬间,处于思虑停滞状态,却又清晰得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慢慢成形。
她后知后觉地回过神,郑重说道:"谢谢!"
身边的祁逾明忽然冷哼了一声,撇开头不说话。
莫皑本想忽视他的,但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
文扶被祁逾明那一声哼哼得心口猛地一提,不敢邀功,赶紧道:
"其实,嫂嫂,你最应该谢的应该是祁总。之前,我们去了你们电台,出来的时候,看到你和你同事一起去吃饭了。后来路上堵车,我们没能追上你。好不容易过来了,看你坐在路边,脚流血了,祁总便吩咐我去买创口贴。"
莫皑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祁逾明,想他既然一直在背后默默看着自己,那为什么刚才还那么冷漠?
这个男人,真是,说两句心疼人的话会死吗?